修羅居

古月三部曲

風雨故人來---見色忘友

話說在康華大飯店敬師宴後，原已計劃到桃園之行，也在老胡忙碌行程中敲定。

   原本我在網路傳送給同學們的老胡返鄉行中，有列出桃園周六蘆竹之鄉土饗宴，但是隨著中秋節的到來，有意願的同窗不多，但是卻有同窗表示周日可行，因此就在緊湊與老胡聯繫下成行，總共有四對夫婦與三位同窗共十一位，約在午前十一時蘆竹風車的故鄉。

   就在十時餘，即將動身出門之前，我接到阿謨老爺手機。

   「老胡趕到台北，參加華岡舞專小女生的晶華酒店聚會去了！真是見色忘友的同學」，阿謨緊張又緊急的電告我。

   頓然，一時我也傻眼了。

   看手機的時鐘已近十時三刻鐘，事不容緩，我趕緊一個個打電話給每一位準備出門的「受害者」喊停。

   只有一位漏網之魚，元仔鋒早已開車到桃園赴約去了，更讓我驚訝的是元仔鋒竟然沒申請手機門號，這也許是當今企業主管不用手機的稀有動物。

   阿鋒嫂說，每回要他辦個手機，他就是碎碎念，硬是不肯。

   我很納悶，身為全企業的最高資訊主管竟然沒手機？我問阿鋒嫂，為什麼？

   「你們同學這麼久了，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鋒嫂很無奈的如是說。

   拜託元仔鋒，行個好，辦支手機如何？

   我只好請阿謨開車到集合地點，與元仔鋒會合，再折回台北。

   一場鄉土饗宴，變成了烏龍會。

   但是想到老胡在電話上的頻頻懊惱自己，我想也許大家都已上了年歲，腦袋瓜不輪轉也成了大家共同的夢饜。

   不是嗎？周阿成也在鹿港不同地點不同時段，連續掉了手機與相機。

   那天，在高鐵車廂內，看到老胡鼻上頂著老花眼鏡，猛找看不清楚的細字，我想真的要珍惜每次老同學們的聚會機會，行樂，真要及時呀！

既然，老胡與一群女粉絲在晶華酒店「行樂」，只好臨時將桃園行程改在台北市區喝下午茶，但是又逢周日包廂訂不到，和尚嫂提出『喫茶趣』內湖店，果然內科區一逢假日有如空城，就這樣訂了下來。

   話說下午三時的下午茶，全員只等著專程到晶華酒店載老胡的老和尚。

   姍姍來遲的老和尚，一直解釋如何晚到的原因。

林嫂搶答說，「我老公一到晶華，就宛如墜入紅塵，樂不思蜀。」

   「由於沒有停車位，我原本要下車進去晶華帶胡同學出來，請老公守著愛車，但是，我老公卻一馬當先飛奔而出。」林嫂哭笑不得地又說:

「連我喊他，他裝著沒聽著，頭也不回地三步路做兩步快走進入晶華，我只好開著車在酒店附近繞圈子。」

   「只是要接個人，竟然要接半小時」，林嫂邊開著車繞圈子心裡直納悶兒。

   在林嫂接續連環call後，果然在一票穿著雍容華貴的眾貴婦簇擁下，老胡與老和尚帶著無比滿足的笑容走出晶華。

      每次在媒體上所看到的「本局」發言時，表情都是滿臉苦瓜樣，不若今日的輕鬆清涼，顯然兩位老男人在酒店內真的被「侍候」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我「提醒」老和尚，「進出酒店，小心狗仔」。果真一語「驚醒」夢中人。

不消說，當內湖店內全員到齊後，餐足飯飽的老胡需要熱茶消脂，因此，幾壺高山茶，幾盤茶點打開大伙兒們的話匣子之同時，一位方才在酒店聚會，時髦且貴氣的「婉真表妹」好巧也跟到內湖店找親人。

   「好巧我的家人也在這兒喝茶，所以順道進來探望各位！」尚風韻十足的「婉真表妹」很大方得體的說。

   又見老和尚一馬當先，飛越林嫂向前，只比老胡差半個頭，首先在貴婦前達陣寒暄。

你說，若狗仔隊在場，不逮此機會，尚待何時？

一張聳動的彩色照片就登在頭版，一群媒體朋友又將在林公館樓下萬頭蠢動，此時只見林嫂在媒體前力挺老公的清白，那麼當場見證的老同學，只有在電視前當觀眾，你說對嗎？

      老胡滿臉狐疑不解，不曉得當今祖國怎變成如此多嬌？

      老胡已習慣達拉斯的治安、空氣與平淡，除了每日胡嫂的木魚迴向聲之外，就是追趕跑跳碰的籃球聲，假日與老婆大人遊山當仁者，或到海濱戲水當智者。

   除了工作與休閒，老胡關心的就是眾同學送到德州的小孩，只要一通電話，老胡服務就到，毫不含糊，就算是遠在加州的鄭洪家公子，他也常稍空電話問候，套用現在廣告語「足感心」。

老胡不愧被封為經五A德州安親班班主任。

阿德仔的小孩個性內向拘謹，在異地卻在老胡調教下改變得更成熟。

「我還拍了與阿德仔兒子打籃球的照片，傳送給阿德仔。」那天康華敬師宴上，阿德仔也很開懷地說，他兒子變了。

阿謨老爺的大兒子也才到德州不久，老胡請他吃了幾頓飯，並且還開了紅酒，長期來，阿謨爺不擅喝酒，人人皆知，但是第二代或許遺傳到母舅方面的豪邁，老胡說，「鄭家小孩拿起酒杯的架式，就知道非我所能及。」

老和尚的兩位小孩，過去也曾接受過胡叔叔的照拂，目前老和尚小孩們已在企業內獨當一面，同時聽林嫂說，在小孩服務的企業內他是唯一的亞洲人，如今已有好事近了，恭喜呀。

不過，眾同學的子弟們只知道胡叔叔會打籃球，事實上胡叔叔還是校運跳高亞軍，彈性奇佳，同時胡叔叔也是本班桌球單打冠軍。

   內湖午茶過後，原想再接續晚餐，但是，不知老胡是被話題餵飽？還是仍在繞樑晶華HL的往事？還是有神秘客續攤？………

古月後記曲

台北驛站

出發到彰化的早晨，老胡約我在台北火車站碰面，三十年後老胡只記得這個年輕時候經常約會的地點，我想完了，又遇到同樣胡姓宗親同窗的狀況再度上演。

去年清境之旅，我們共同約在捷運地鐵出口接高鐵地下售票口會面，僅見小胡老先生(全熙)從台北車站平面大廳走不下來，兩邊手機狂call不斷，最後還是同學們輾轉上去接他下來。

這回狀況重演，我在地下，老胡在地面，又是一番折騰才在台鐵大廳會到面。

周日，老胡與大伙兒們在內湖泡茶聊完天後，他又與一位神秘友人約在台北火車站敘舊，事後他告訴我說，又是與對方諜對諜，搞了許久方向才見到面。

我問說，為何不選個百貨公司，或其他捷運站也比較簡單好找？

胡老兄說，「我只知道台北火車站！」

顯然三十年的台北火車站帶給老胡太多美麗的記憶，這點，也許胡嫂廖小妹應點滴在心頭。

10月6日，老胡搭上追颱風路徑的班機，往東京轉機回到他客居的第二個祖國，相信老胡不會留意機上美麗的空服員，他只在半寐半醒時，回味一周來在故鄉的種種親情與友情，…

想到一周來的趣味過程，坐在商務艙的老胡不禁莞爾一笑，咦？走過來的高挑漂亮的空姐也對著自己微笑著，莫非在九月28日彰化菁芳園見過？又好像在九月30日淡水見到過？又似乎在？事不宜遲…

「小姐，請給我一杯紅酒，妳很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