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二部曲
原計劃在九二八教師節聚餐。
因逢周一,一些「基本盤」同學無法到場,同時,老胡說他的廖老舅子當日晚才能到台北,又說在十月二日就得離開台灣,因此,徵得沈公首肯後,會餐就如此順延至十月一日。
沈公的兩腿仍行動不甚便捷,但是,神采依然放出無比亮麗光明,假日仍需要師母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陪著散步。
「假日我都不准老師睡午覺,我拖著他到處逛逛,最近又碰到百貨公司周年慶,我又可以拉著老師東選選西挑挑,一兼兩顧,真好。」師母很得意的說。
我經常到香榭廳內用餐,也遇到過別人的同學會、尾牙或社團到此聚會,但我不曾遇到過本班這群已逾越半百老人到此一餐的震耳欲聾的洪量音喉。
君不見八時兩刻過後,也就是本班老人開第五瓶烈酒的時候,其他顧客都已紛紛走避,不見一人在座。
酒,已溶入本班的文化特色。
三十多年(註:2024年則是五十年)來沒酒文化,就沒有經五A。
三十多年來(註:2024年則是五十年),雖然有部份「衛道」女同學抱怨本班老喝酒的壞習慣,但是三十多年後(註:2024年則是五十年)同學逐年老矣,一個個酒牌也逐年被歲月調走,當年礦業鉅子顏欽賢老董事長,也是我過去的老東家所說:「能喝酒,表示身體健康。」
當然,身體健康也不一定要能喝酒,不過,當平日能喝上幾杯酒的人,一旦說不能飲酒,那麼就得留意了。
當晚放眼望去,能再開懷暢飲者,也能吆喝著也剩沒幾位,不過一個晚上能開上五瓶烈酒,已聊堪以慰矣。
9月27日晚在伸港海產店一桌人,雖然展示一堆酒排列在桌面,但是我們僅喝完一罈嘉義玉山白酒。
平日嚷著喝酒才能揮毫,揮毫必喝酒的大爬仔當晚竟然坐著發呆,不知是回到伸港老家近鄉情怯?
當晚,還是哲仔與大伙兒們大口的喝,才將1.5公升的玉山白酒徹底解放。
過去本班酒前鋒-臭屁仔輝與元仔鋒的鋒芒已大不如前,阿輝仔說,近年來幾次抓兔子已有些心寒,因此,看到酒就「介」不好。
已判定不能飲酒的阿成仔,仍很固執地要喝上兩杯,硬要表示他是周老爸口中的男子漢。
見底的玉山白酒
沈公雖然行動不便,但是,當六十有三的中壽之年在「康華論酒」絲毫不含糊,舉杯下肚豪氣不減當年。
三十多年前(註:2024年則是五十年),只要在瑞安街地下酒窖內尋寶,沈公就會說酒興濃就好,他不甘心他的好酒被一群不識貨的小伙子拿去划酒拳。
三十多年後(註:2024年則是五十年),老同學大多酒情難在,沈公則說,「擱來呀!」過去,師母都會說,「麥擱找老師呷酒啦!」但是,近年來聚會師母不再說類似的語言,這表示了同學們也老了,沈老師則仍然是一尾活龍。
宴會結束前,我邀沈公以我們數十年來傳統習慣,用啤酒漱口,沈公二話不說,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何仔與阿夢舍看到眼裡直吞口水,因為,他們已不能喝啤酒。
大目ㄐ一ㄡ何仔變動最大,多年未見,真的是心寬體胖,遠遠望之,宛如吹脹了的氣球,頭型與身子整個圓鼓鼓的,好不勝福態也乎。
我的老妻笑我說,「你在蘇州的時候,也是如此。」
回想我在江南時候,站立時,看不到腳指頭,下雨時,腳板子淋不到雨。
何仔與我同是痛風一族,緣哉。
「我每天都喝上一大水桶的開水,還是經常性引發」,大目ㄐ一ㄡ何仔激動的表達對痛風的「痛」。
何仔問我,如何養生?
唉,只要在中國江南過生活,隨著年歲增長與居住時間越久,快活指數越高,要養金剛不壞之身,很難。
我所認識的台商多數都有痛風的毛病,未料到在孫文老家開工廠的何仔也來參一腳。
沒在生產線經歷過的鑽石飾品大亨大目ㄐ一ㄡ何仔,竟然也能開工廠,卻讓在產銷三十年的我很感興趣與好奇,當我問起何仔,僅何董事長一位台灣人,如何將百餘人的工廠放心運作?
何仔用耐我尋味的大目ㄐ一ㄡ,拿起酒杯,「來!呷酒!乎乾啦。」
年輕時候的何仔在班上酒量榜排不上名,但是年到老時酒量與酒膽卻一喝驚人,讓人見識到台商反攻大陸後的勁道十足,不只僅「存一只嘴兒」而已。
何嫂丰采依然,與每位老同窗都非常熟稔,甚至多年不見,她都能將我連名帶姓地叫出來,佩服。
阿夢舍除攜嬌妻之外,也是當晚唯一帶兒子出席的美滿家庭。
阿夢子與阿夢舍無論面龐與外型長得都非常相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劃出來,只是阿夢子不知是否看到老爸飲酒已不敢再收放自如,因此,已退伍的阿夢子只好旁觀評斷父執輩們的酒品水平。
廖家老舅子阿政在酒宴中遊走執壺勸酒,阿政的酒量與酒品均保持過去水平,與哲仔不相上下,很難得,這也顯示出活躍三岸的阿政身體真的很不錯,同時氣色紅潤,比年輕時候還愛笑,已看不到過去公子哥兒的習性,阿政已成了十足的商賈人士。
阿媛,在沈公的親自急急如令下,只有無可奈何拋下在床上呻吟的阿祿老公直奔會場。
我猜想,當阿媛回到家門時,阿祿病情一定隨之峰迴路轉,君不見以下歷史見證:
1976年8月30日 周六 晴天
真想從今天開始應付補考的課程,打個電話給阿祿,但看他聲音懶洋洋,毫無生趣,也許是他病了,我還關心的問他。
但一聽說我要打371-3615電話找阿媛借統計筆記時,阿祿如夢幻初醒,精神立即一振,又緊張起來。
阿祿也許心想,「羅佬沒事怎能打電話騷擾我的完美女神,怎麼可以……」
在此,也祝福阿祿身體早日康復。
右為昭嫂
也是唯一從海外回來的妻眷,就是昭嫂。
我第一次見到昭嫂,是在板橋市文化路餐館的婚宴上。
第二次見到昭嫂,是在板橋市區,陳家四口大小穿著同樣的情人裝,顯見昭嫂的浪漫情懷,很讓我注目與深刻印象。
阿昭與昭嫂是一對浪漫夫妻,當年陳媽在紐西蘭看到一棟不錯的房舍,就問阿昭要不要買?
就這樣的機緣與隨興,阿昭就成了生活忙碌的空中飛人,我很羨慕阿昭的自在生活。
一樣單位,一樣心情,阿昭能,大爬仔為何不能?
大爬仔正為屬下的難帶而煩惱,屬下說不行,大爬仔就不敢到台北來參加聚會,真是情何以堪。
夠意思的哲仔與阿德仔,九月27日從南台灣開車兼程趕到北斗與老胡相會,雖然阿德仔與哲仔在南北方位導引上到今天兩人尚「各自表述」,未能理個明白,不過大伙兒們總算午後在北斗田中央,隨意吃到好吃的全羊大餐。
北斗市區縱貫線上一南一北等嘸人
田中央的隨意小吃
足補的土羊全餐
酒足飯飽後拍個照
敬師宴當晚,阿德攜太座與哲仔搭高鐵出席,哲仔說相約在冬季~~關仔嶺之戀,到時候再號召有志者一同渡假去。
準點到達的唯一女同學代表~鄭洪琦珠,飛奔全場,心情暢快無比,前一天午後,浪漫型的鄭洪珠還帶著幾位老帥哥流浪到淡水。
鄭洪珠平日喜歡到淡海看河海一線天,「人生浮沈,起起落落,毋免來煩惱,有時月圓,有時也抹平。」
當老胡、小胡與阿政想起異鄉心愛的嬌妻,感情用「這厚」,鄭洪珠才知影癡情不是第一憨的人。
阿棟哥,你聽到了否?
趁著今晚歡歡喜喜,鬥陣來作伙,小胡又帶著大家到北投幹校旁的餐館續攤,「燒酒落喉,心情輕鬆,鬱卒放棄捨,往事將伊當做一場夢」,在中國沒事專跑酒店的何仔爽快大聲唱出心內話。
三十三年前(註:2024年則是將近五十年)被我形容是「柔的化身」的美雪,傍晚提前回楊梅,走得很匆忙,三十三年後始終不變的就是她一貫的北一女髮型。
為什麼,當年我會說她很「柔」?
因為,她經常被坐在一旁的柴皮「欺負」,而瞪起大眼睛時的「柔情似水」。
三十三年前(註:2024年則是將近五十年)她奔向愛情,奔向家庭,當一位賢妻良母是她終生的志業,同時也是一位非常虔誠的基督徒,連我也都很感意外。
三十三年後(註:2024年則是將近五十年),美雪更奔向本班丈母娘的第一名,緊接著她將登上「阿嬤」的衛冕者寶座,更將其他同學遠遠拋到腦後,甚至,沈師母也非常無奈又羨慕地向老師說,
「沈哥,我奈攏嘸?」
敬師宴出席者共24位:沈公、師母、老胡、文政、哲仔、阿德仔伉儷、阿昭伉儷、阿夢舍伉儷與子、何仔伉儷、老和尚伉儷、KO、阿媛、琦珠、小胡(全熙)、元仔鋒、阿輝仔等,後到者有周阿成、KO嫂等兩位。
2009年10月0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