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之後,觀照自己





 


近幾星期台北都落大雨,南台灣更是嚴重,台北常下雨幾乎已成常態,南台灣大半年都是大好天氣,但是遇到雲雨系及雷雨包籠罩,那麼南台灣的災情立即上了頭條新聞。


   選擇落雨日外出,總有幾許的不便,但是阿雪從埔心翻山越嶺上台北,她說,「想到周三出門搭火車,心情特別愉快」;女人家都能如此「風雨無阻,不辭勞苦」,那麼我還能說什麼呢?何況過去出席古亭扶輪社也是選在周三,無論風雨冷熱,我幾乎沒缺席過。





不惑之前,我常說下雨天就是喝酒天,此時在落雨日喝下午茶,看窗外石碇山巒潑墨,反是一種共剪西窗雨的幽雅。





這一天就在往菁桐坑方向的深坑松柏山莊內郭蘇府宅,原本是暫借該大宅第做為老同學們讀書心得分享的場所,沒想到慶龍嫂卻將場地佈置得宛如五星級酒店下午茶的齊全與高尚,教我們不知怎得好。





我選的書是人生從知命之年,邁入耳順之年的內容。





從年輕氣盛「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到青壯年養家糊口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轉瞬間就到了中老年的「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也就是將近人生無常的原點,回首來時路,已過了一個人的大半輩子,是由誰來判定成就與價值?是社會成就?或自我價值?





從發現自己,到夫妻關係感情的出口,幾位夫人環繞在年輕時候心目中的那位先生,與現在真實的這位先生,我發覺幾位女同學的老公們都很幸福,因為夫人們數十年來為家人犧牲、奉獻,都轉念為甘願付出與無怨無悔,雖然夫妻間難免都會有想法,但是牽手們的歡喜承擔,是為人夫者必須要發心感恩的。





有的家庭,父母早已不在,小孩們都已嫁娶在外,以致最終只有兩老相互扶持,因此在這個時候的妻子想法會特別敏感,有時甚至會產生一個疑問,「我與老公熟嗎?」所以,回到當年再談戀愛的心情特別強烈,那麼當丈夫的如何因應?





男人們經常說的一句話,所謂丈夫也者,乃一丈之內才是夫,一丈之外…?此番就當做是玩笑話,不過我也告訴在座夫人們,所謂男人在外的孤單與孤立,不可諱言的,孤單或孤立是存在於外在軀殼與內在世界,大半男人的外在軀體不是要抓住青春尾巴,而是在於內在深處的脆弱,當壓力持續灌頂時,若冥冥中出現了一位軟性的目標物,這才是真正障礙的開始,內在世界的誠實與疑惑也才正要開始;不久前,與一位近知命之年紀的好友對飲,酒過三巡後,他不承認這叫做「出軌」,身為她主管的他說,「我只要求她努力達成業績」,他的自圓其說也與日俱增,最終沒有一個人是對或錯,只是這位受害者把所有人全都變成受害者而已。





我很稱許另一位好友,當年在昆山「無惡不作」,惹得老婆放心不下,但是回台北之後,突潛心向佛,終年茹素,幾年下來面露慈悲相,與過去判若兩人,老婆為他生了三個小男生並全家茹素,可惜造化弄人,日前好友夫人得了腦瘤,全身癱瘓無法言語,好友留職停薪照顧妻小,他日夜唸經迴向給昏迷中的妻子,所幸開刀順利,目前每周尚得抱著老婆到健診中心復健;惟離自理尚需相當時日,最小娃兒才三歲,這位好友沒有怨言,他放得下,因為他提得起承擔的勇氣,將老婆當作菩薩,伉儷情深,這位老友不會說美麗的詞藻,但是「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真讓我動容與不捨,也因為這位老友對妻子的堅貞,讓我更珍惜我的老伴。





你認識自己嗎?打坐時,是我與自己對話的時刻,漫步在天母運動場時,是與自己對話的時間,晚間寫日記時,也是抒發內心自己的紀錄,也是中年過後否定自己,超越自我的軌跡,中年過後必須重新看見自己,高壽的阿輝伯仍說,我是不是我的我,那麼我是誰?「未曾生我誰是我?生我之時我是誰?來時歡喜去時悲,合眼朦朧又是誰?」





日本作家曾野綾子的一本書說,「所謂中年,是到了明白世間既無神、也無惡魔,有的只是人的時候」,這也符合千年前,蘇東坡的『定風波』詩詞道出了中年過後「也無風雨也無晴」的灑脫與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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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茶的讀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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