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穿秋水





        春節期間,我到機場接了女兒,她是利用年假到日本京都自由行。





      日前我又到機場接了女兒,她是銀行年終尾牙抽中機票,去了一趟港澳自由行。





      雖然到日本、香港只能算是短程且短天期旅遊,但是我仍然抽空開車到機場接機;無論是女兒或好友返鄉,只要時間允許,我都提前到機場迎接。





      與過去一起工作的老幹部函件往來中,我也告訴中國各地的老同事們,你們來台灣,我一定去接你。





      但是,如果送機,我幾乎沒有送行的心情。





      接人,等人有一種期待的喜悅;但是送人,離情依依,難以捨分,心情複雜,別時容易見時難,如同從小唱到大的送別歌,『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我發覺古代詩人辭別的詩賦不少,但是迎來的詩詞倒是少見,換言之,古代的詩人苦悶的居多,縱令「天涯若比鄰」,也是「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現代的詩人也不遑多讓,鄭愁予的『賦別詩』,『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所以,我一向不送人,也不願人送我。





      梁實秋大師曾於其著作『雅舍小品』內文說過,離別的那一剎那像是開刀,所以『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要去接你。』這也是我最賞識的那種情懷。





   在機場等候,我習慣很早到,在不算寬敞的機場入境及出境大廳,無論是桃園第一航廈或第二航廈都不夠氣派,也許是自己的國門,到處走走逛逛也不壞,尤其是炎炎夏日走在滿屋空調冷氣吹拂下,也是很舒暢的享受,走累了,找個餐廳喝杯咖啡,看看送往迎來形形色色的人種,聽聽各式各樣的口音,不啻也讓人感到一種愉悅。





      有人說,「等人,是一種藝術,讓人等,是一種罪過。」換言之,等人有一種期待,一種盼望,那絲感覺很好,坐在機場大廳,或打個盹兒,或看個輕鬆內容的書,或看情人、夫妻、家人、朋友等候對方的表情,有如萬花筒的人生百態。無論是機場或火車站等人,我便會想起台語老歌『等嘸人』,相信等不到人的心情轉折從期盼到悲悵,如同歌詞「海風笑我是憨人,海鳥笑我空等」。所以,若非因交通工具不可抗力因素卻讓人等,或等不到,真的是一種罪過;或如金玉盟(An Affair to Remember)般的電影情節,才讓人難過與不捨。





   大學時代,某晚,我南下與好友相約在台中公園旁的中興堂前會面,當我在等候閒蕩的時候,身旁有一位騎機車的年輕人過來與我搭話閒聊,原來他也是到這裡等朋友,但是讓我意外的是離等候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這位老兄已經早先到達等候,他說他不喜歡趕時間或被人等的感覺。距此已多年前的情景,仍讓我對這位老兄的等人哲學留下至今無法抹掉的印象。





   提早等人確實是一種習慣,真的也是一種藝術,在不徐不疾的慢步到達相會點後,心情愉快的期待與來人相會,在充分的時間空窗下,也是一種修持,身心放鬆,頭腦放空,眼內有塵三界窄,心頭無事一床寬,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1979年啟用號稱東亞第一的桃園第一航廈,早已老舊,卻沒拆掉重建,反經過精心「雞絲拉皮」的整容手術,有如舊衣縫補改修,走入航廈內,有如從現代找歷史,感覺老歌重唱。圖為入境大廳,一根龍柱擺中間。





 


 


 



 


 





入境大廳,等待的親朋好友,望穿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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