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庄腳




如果說三峽老街與宜蘭鄉野有何不同?我覺得只有到三峽是陰晴天,到宜蘭員山是大雨天,如此差別而已。




老友回鄉渡假,過去都是在杯盤狼藉中渡過,這回想到外出走走,因此選擇在星期天,但從伸手不見五指的雲霧朦朦草山山區,不得不重新定位轉換到三峽祖師廟。




清水祖師廟宇的重建至今還未完峻,應該是台灣宗廟建築歷史最長久的紀錄,前後已將破50載。




廟前的變化,是多了一長排的「香腸族」等候,廟後老街仍是「金牛角麵包」與「豬血糕」的長長隊伍。




外食排隊文化,是三峽老街的特色。不過每當我進入一間間的古厝店舖改裝成現代門面時,一群群遊客在繞著商品品頭論足,但是我卻往店面尾端探頭望向後落大厝,換言之,老街有的店舖是前後落古厝,有些後院是園林或庭園,甚至有些只剩下殘頹的磚牆或磚柱,散發出一種古老的氣味。




因此,引我好奇的倒是年輕人沒感興趣小小的所謂「美術館」,它是在提醒老街與古井的遙遠故事,大大泛黃的紙燈籠,是一種幽靜與暖和,與店外街道熙攘的外來客好像不屬於同一個時空。




三峽老街,宛如即將過氣的老演員重新粉墨登場,演給外地人看,若如此說太老氣的話,那麼也可說宛如陶喆R&B翻唱台語老歌『望春風』。




相對而言,宜蘭鄉野,就宛如村姑純樸臉龐抹上一層層厚重的脂粉來迎接外地人,若這般說法太老派的話,那麼也可說是用重金屬樂團來詮釋貝多芬的「第六號田園交響曲」。




宜蘭的鄉野餐館,透過網路無遠弗屆的傳播,讓外地人驚為天人,大飯店與民宿接二連三的聳立,新的一家會比前一家更有看頭,就好似清境農場的民宿,每家都比誰最「瑞士」。




雪山隧道通車之後,突然間蘭陽地區爆出許多不為人知的鄉野餐館與山野勝地,再加上網路的推波助瀾,於是假日蘭陽逍遙遊頓然也成了必修的旅程。




八月間,我到蘭陽走的是傳統的景點,包括博物館與伯朗咖啡、威士忌等,這趟託和揚老友之福,搭上他的休旅車,開到員山山腳下的「玻璃屋」餐廳。




老友說,兩個月前蘭陽地區大雨成災時,他從北投開車到「玻璃屋」用餐,真有雅興,一直到今天蘭陽仍然雨勢不斷,台諺「竹風蘭雨」,沒想到雨水真的會下到這般田地。




「玻璃屋」餐廳,我感覺網路有些言過其實的誇大,以致網民蜂擁而至,逼得餐館必須用預約式,雖然僅是一棟「豪華玻璃農舍」,不過它的吸引來自不斷的網路「好神」地傳導,也招來外來客的好奇。




有人說,網路的傳播到發酵成「瘋」,大概是兩年光景就可以造成風潮,全島的各地位於深山的景點與餐館,莫歸功於此。




或許是玻璃屋之因,或者是附近「望龍埤」之故,周遭的民宿及類似餐館在山腳下如雨後春筍,到處可見。




網路流傳甚久的「望龍埤」,是景色優美的埤潭,湖光山色,煙雨山嵐,讓人驚豔,卻也顯出「望龍埤」的迷樣情,雖然人工刻劃斧鑿甚明,但在一山腳下人煙罕至的荒野湖水,能加注生命活水,也可謂之「人工美女」。




難得非假日及雨天,只見三三兩兩的外地客,沒有擁擠與吵嚷。天空也做美,也是三三兩兩的點綴雨滴,遊客不多,反見空曠許多,湖面如鏡,平靜無波,眼前飄著細雨,霧裡看潭,別有一番景緻。




櫻花樹沿岸遍佈,只待來年再見花,到時候滿枝櫻花,落英繽紛,滿地片片,散步其間,應該是很美的畫面。我想如果在涼亭附近能廣植櫻花樹,那麼粉紅櫻花遍開與山水相輝映,倘坐在櫻花樹下,有山水之風與花見之雅。




農舍改裝後的「花田村」,聽說曾有偶像劇在此拍攝,因此也吸引一些年輕男女遊客在這個景點掰團照及跳躍照。想當年與老妻談感情時,並沒有瓊瑤式的詩情畫意,不過到年長時,因已「食」了太多「人間煙火」,所以偶像劇對我們起不了漣漪,連拍個照,也「浪漫」不起來。




湖邊散步,九曲橋賞魚,登高望綠水,都是短短的步道,卻也是這座「望龍埤」驚鴻一瞥的特色。




不遠處的鄧伯的花廊咖啡,並自稱「庄腳所在」,也是幽情所在。




庭園內花木扶疏,也顯出經營者非常用心打點一草一木,戶外三座「發呆亭」,名字取得很恰當,主館是三層高的木屋,主館三樓空間不甚大,又太寧靜了,所以只要有風吹草動的聲音,遠近的遊客都得被聽到,所以店家擺出一個木牌警語,提醒大聲公們要做點「功德」。




每回到郊外的知名餐館經常人滿為患,但是最惱人的莫過於遇到目中視人無睹的遊客大聲談話,那種魔音傳腦的痛苦比電磁波還可惡。




從三樓眺望遠方的山嵐,此時仍飄著濛濛細雨,看雨景也是一種心情。山腳下不少房舍蓋得很有味道,不知是民宿亦或是目前正夯的「豪華農舍」?倘若正點的農舍都被說成「豪華」,以現在的氛圍未免都太政治了。




我也曾想過在花蓮—我成長的地方,面向浩瀚太平洋,依山蓋一個屬於我自己的「農舍」,可惜那塊位於美崙山高爾夫球場邊的土地,因持分早在20年前因而賣掉,錯失了「仁者樂山、智者樂水」附庸風雅的心情享受。





           


 


 



 


祖師廟依然發出古老的味道,吸引各地的香客,整座廟區雕塑建築歷半百年尚未完竣,顯見點點滴滴的鬼斧神工,不僅具庶民的宗教廟宇,也具學院的藝術之美。




 


一柱清香祈求清水祖師,保佑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也祈求廟方各當權派的紛紛擾擾能真正平靜下來,為「台灣雕刻博物館」能多盡一點心力,不要讓李梅樹大師扼腕,更不要讓清水祖師的黑臉面更黑。




 


清水祖師顯靈吧,趕緊讓祖師廟早日鐘鼓完整齊鳴,請還信仰的幽靜,不要讓閒人清擾。




 


先民的生命水,這時變成了古街橫七豎八的包裝物,上頭加了一個標價,並且還註明我是「生猛活產」。




 


老外旅遊網站評選全球十大最怪的食物「豬血糕」登上榜首,老街上「豬血糕店」排長長隊伍的老饕清一色是年輕男女。



 


幾年前的廟前廣場還未見到這個特別的攤位,但是今天卻是大排長龍,庶民美術館吸引不了庶人,倒是一個香腸攤卻搞出庶民經濟。




 


整條老街只有這家最清靜,我來回走幾趟,乾脆就站在門口一會兒,它很特殊但卻甚少吸引遊客的駐足,很幽閒的店主,很清閒的店舖,它是「美術館」,一個沒有架勢的美術館,它所展示的是很生活化的藝術,也由於與眾不同,且曲高和寡,所以我喜歡。




 


行近員山鄉往雙連埤山腳下,將近玻璃屋前,煙雨濛濛所拍攝


 



 


玻璃屋前,天空仍飄雨不斷。




 


從玻璃大窗望向庭園,有流水造景,增加用餐的氣氛。




 


餐廳庭園內種植不少楊桃樹,既是農舍又是餐廳,投資者還真是用心良苦。




 


玻璃屋前庭小廣場及石階,當天雨勢不小,所以也不便在附近走動。




 


玻璃屋的第一道冷盤菜上桌。




 


這家餐館沒有菜單,並採預約制,每日的菜色會依常客而變化,同時套餐單價也無上限。




 


這是我們的海鮮生魚片組合,每人600元套餐的樣式。




 


糕渣為羅東名產,加了些創意,口味尚可,「食養山房」也有這道地方口味菜,口感類似。




 


客服員特別說,此道「德國豬腳」曾獲上海得獎餐品,豬腳肉煮得夠爛很順口,但是豬腳皮油質甚多,若有脆酥感更佳。




 


這道牛奶沙蟹火鍋外觀與內容物就可謂是一般般,惟湯頭尚可。




 


飯糰內包含鮑魚片、起司內物,但與「陶板屋」類似「櫻花蝦青蔬飯糰」相較,口感差可比擬,惟包裝創意略勝一籌。




 


此沙蟹量少僅吃個口感點綴而已,如果超過千元以上的套餐,則是帝王蟹。




 


草蝦的煮法,內面是燒燙的石子,沒太突出的創意。




 


僅將原先海鮮生魚片組合的魚頭再予燒煮,也屬一般桌菜。




 


飽足五臟廟後,隨即到不遠處網路流傳甚久的「望龍埤」,煙雨山嵐,卻也顯出「望龍埤」的迷樣情,雖然人工刻劃斧鑿甚明,但在一山腳下人煙罕至的荒野湖水,能加注生命活水,也可謂之「人工美女」。




 


望龍埤的九曲橋,難得非假日及雨天遊客較稀,沒有擁擠與吵嚷。




 


湖面如鏡,平靜無波,眼前飄著細雨,霧裡看水,別有一番景緻。




 


非假日只見三三兩兩遊客,天空也做美,也是三三兩兩的點綴雨滴,遊客不多,反見空曠許多。




 


櫻花樹沿岸遍佈,只待來年再見花,到時候滿枝櫻花,落花繽紛,滿地片片,應該是很美的畫面。




 


花田村,聽說曾有偶像劇在此拍攝,因此也吸引一些年輕男女遊客在這個景點掰團照及跳躍照。想當年與老妻談感情時,並沒有瓊瑤式的詩情畫意,不過到年長時,因已「食」了太多「人間煙火」,所以偶像劇對我們起不了漣漪,連拍個照,也浪漫不起來。




 


古語「此樹是我栽…」在本地也「一體適用」,坐到此椅觀湖,景色雖怡人,暑氣時尚可乘個涼,但,乖乖,請點個餐,否則請走人。


 



 


湛哥與夫人退休後過非常優遊自在生活,這次玻璃屋用餐的爐主也是由他買單。


 



 


回國休假的林老公,當老婆的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疼愛,無論在家或到各個景點索性不放手。


 



 


走完望龍埤,要坐下來喝杯咖啡,於是找到了庄腳所在鄧伯咖啡休閒園。


 



 


咖啡園區門口有一無人水果攤,專賣蜜柚任遊客挑選,攤前的「功德箱」非隨喜,而是依賣價但看良心,這也再考驗我們國民旅遊的素質水平。




 


進入咖啡園餐廳內的通道,綠意盎然,女侍遠遠在等候。




 


餐廳內花木扶疏,也顯出經營者非常用心打點一草一木。




 


正前方就是咖啡餐廳的正廳,三樓蓋,頗見雅氣。




 


鄧伯咖啡館內庭園的造景




 


鄧伯咖啡館內庭園的造景之二




 


庭園内見到警鐘,我問女侍何因?她說因庭院大,要喚遠處的工作人員用餐之用。我笑問,何不學佛寺用「打板」?




 


從鄧伯咖啡主館的三樓往下望有三座戶外座(或稱發呆亭),我們就是坐在其中的最右座。




 


從戶外座到主館有木曲橋上樓,樓台上也有雅座,不過連日雨天,只能供遠距離欣賞了。




 


山腳下房舍,不知是民宿亦或是目前正夯的「豪華農舍」?從遠處難以分辨。




 


遠方的山嵐,此時仍飄著濛濛細雨,看雨景也是一種心情。


 




 


主館的對街就是鄧伯的「庄腳所在」民宿,它建築在一座小山丘的前面,假日兩人房從3200-3800元,女侍說,歉難打折。




 


這裡就是我們選擇的戶外亭,也就是有躺椅的發呆亭。




 


非假日又是雨天,主館內客席空無一人,所以園內僅有我們六位,與另一對正在做愛情談判的熟男女。




 


主館三樓空間不甚大,又太寧靜了,所以只要有風吹草動的聲音,遠近的遊客都得被聽到,所以我遇到的兩位熟男女在做愛情談判,也就如同魔音傳腦般的被強迫輸入,也許這就是店家擺出一個警語,提醒大聲公們,尤其談判得太激動時候要做點「功德」。




 


重情義的林兄不忘訪故友,所以從員山一路冒雨到蘇澳,當然不能免俗的先到南方澳買了些海產束脩仔。





 


到蘇澳就是探訪中間的這位張桑,他是一位溫和又豪氣的大哥,十多年前林兄邀我們全家參加張桑號召的武荖坑露營,當晚我還與張桑還互槓拼酒,印象深刻,可惜多年前他身體出點狀況,已封杯多時,再加上三年前愛子車禍往生,至今尚可看出他落落寡歡的神情,讓人不捨。20時半我們一路冒著雨返回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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