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留下一首短短24字禪詩
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
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兒破......
徒手切瘤,搓泥治病,詼諧的小法術在他手中化為警世救人的利器,瘋癲的外表下卻有一顆比任何人都清醒的禪心。
誰沒有喜歡過這樣的濟公呢?
一直到今天,許多人都認為「濟公」只是虛構出來的影視形象,但歷史上還真就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他就是南宋時期的高僧~~道濟禪師,俗名李修緣,生於鐘鳴鼎食之家,卻偏愛佛法,弱冠之年便在國清寺落髮為僧,後又到杭州靈隱寺修行。
因時常扶危濟困、彰善罰惡,故而後世百姓尊稱其為「活佛濟公」。
現實中的濟公雖然沒有高深莫測的法術,但也同樣特立獨行,自在無礙,留下了許多精彩的傳奇故事,也寫下許多有趣灑脫的詩詞。
在圓寂之前,他將自己一生的智慧化作一首24字禪詩留給後人,也作為他在凡塵一世的總結。
辭世頌
六十年來狼藉,東壁打到西壁。
如今收拾歸來,依舊水連天碧。
濟公開篇便說,自己這一生兜兜轉轉,終究過得亂七八糟,一無是處。
他拋卻俗名李修緣出家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為出家人,卻不喜歡念經打坐,整日衣衫襤褸、流連市井,言行無狀,被當地的百姓稱為「濟癲」。
但同樣也是他,因為穿梭市井,所以更能看清眾生疾苦,屢屢救死扶傷,除暴安良,是真正行走於世間的「佛」。
這樣的一生,他卻說一無是處。
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無論怎樣度過一生,到臨終的時候回首,就會發現:山依舊是山、水依舊是水,和生命誕生時沒有任何區別。功名利祿、離合悲歡,不過都是過眼雲煙。
生命的意義在於體驗,而非爭搶,因為那些身外之物是帶不走的,留在你心裡的,才是真正屬於你,也是你真正需要的。
除卻這首《辭世頌》,濟公還寫過很多看似詼諧卻蘊含著人生大智慧的打油詩。
有達官貴人邀他去吃酒,他從不拒絕,到了席間敞開吃、敞開喝,你勸他就是在討罵:
與張提點共飲席間作
每日終朝醉似泥,未嘗一日不昏迷。
細君發怒將言罵,道是人間吃酒兒。
莫要管,你休癡。人生能有幾多時。
杜康曾唱蓮花落,劉伶好飲舞囉哩。
陶淵明賞菊醉東籬。
今日皆歸去,留得好名兒。
每日與酒為伴醉生夢死,你若來管我,我要笑你癡,人生苦短豈能不及時行樂?
古有杜劉陶三位名士皆愛酒,後世傳揚其美名,今日且放心歸去,我們也能落個好名頭咯!
醉的是身,醒的是心。
此等狂氣,只怕李白見之也要無奈搖頭。
有人要砍靈隱寺前的大樹,他第一個不答應:
諷阻臨安趙府尹伐淨慈寺門松
亭亭百尺接天高,曾與山僧作故交。
滿望枝柯千載茂,可憐刀斧一齊拋。
窗前不睹龍蛇影,耳畔無聞風雨號。
最苦早間飛去鶴,晚回不見舊時巢。
參天大樹高逾百尺,不知是多少高僧的至交好友,千年長成的茂葉勁枝,就要毀於一旦。
從此窗前再無隨風舞動的枝椏,耳畔不聞風雨落在樹上的聲音。最可憐的就是那早上出門去的鶴鳥,回來家卻沒了。
砍吧砍吧,你要是忍心的話就砍吧。
此言一出,誰還下得去手呢?
萬物有靈,和諧共生方得長久。
照照鏡子,也不忘自嘲一番:
面黃以蠟,骨瘦如柴。
這般模樣,只好投齋。
唉,我這般模樣,也只好做個和尚咯!
就連寺廟著了火,他也不慌不忙,認為一切自有天意:
淨慈寺火災
無名一點起逡巡,大廈千間盡作塵。
非是我佛不靈感,故要樓臺一度新。
一點火星,刹那間便以燎原之勢將大廈千間化為塵土,有人或許會問,寺廟不是供奉佛祖的地方嗎,為何還會受此無妄之災呢?
他說,並非是佛不顯靈,而是命裡註定這寺廟該有個嶄新的面貌。
面對生命中無法挽回的意外與遺憾,我們要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且去行你的路,命運會給你答案。
剝開後世演繹中略顯浮誇的粉飾,真實的濟公沒有凌駕於眾生之上的「法術異能」,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但那顆自由、徹悟、慈悲的心,卻讓他以凡人之軀活成了比肩神明的傳奇。
他留下的詩詞看似都是一些大白話,但真正能領悟其言外之意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就如同他這個人一般,你以為他是「瘋瘋癲癲」的「癲」,殊不知他是「兼濟天下」的「濟」。
我們難以擁有像濟公一樣看破紅塵的瀟灑,濟世救人的胸懷,無掛無礙的灑脫,但我們可以懂得:人生無比簡單,饑要吃飯,睏要睡覺,冷要添衣,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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