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憶

 

         日前,又看到他的小妹仔在媒體出風頭。

     前幾年在股市,她也將一些所謂「名人」、「大戶」湧起千堆雪。

     從大學放榜上報後已三十多年,我們的名字不曾在媒體上出現,我相信如果他還在的話,一定是滿城黑白道、藍綠道與人間道的風雲人物。

     或許也是「本局」頭痛人物。

     或許她的妹子也不會受如此委曲。

     1973年初識他時,被他滿臉「扭曲的烙腮鬍」長相,烙下不太友善的印象。1982年我結婚時的禮車是他向朋友洽借,同時還擔綱「司機志工」。

     婚宴當日,「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本新郎倌除受到同事酒壺圍勦外,最吃力的莫過於以沈公為主力的「忘餓」酒黨「文攻武嚇」群。婚宴前我邀請企業集團最有「威力」的一位主管幫我護駕,結果,我敬愛的長官竟然藉尿遁落跑,唯一最富「正義感」的他與我同一戰線,力戰以沈公為首的「酒黨」黨中央。

     下場若何?

     如果看倌們還記得的話,本人的婚禮是從19時準點開席,一直到賓客散去,獨留「酒黨」霸佔一桌,一直連飲帶划拳到23時方歇,還好該飯店是當時服務企業所轉投資,免去被舉牌「立即解散」的風險。

     當時,我仍住在板橋,從市區過華江橋,一路上結婚禮車都在蛇行,他也醉了。

     或許他仗勢著酒量與酒膽,所以造成日後的不幸,也很讓我經常想到他時,覺得很不捨。

     1977年大四寒假,只剩學生時代最後一個假期,一夥人窮極無聊,周阿成提議何不到處走走,不知誰說到太平山,他順帶提起他的父親在宜蘭有夠力,可以讓我們到太平山會有許多方便。沒料到回來的信息,竟然是他老父要與我們一起上太平山走走。

     不知是他老父想乘公務繁忙之際偷閒小憩一番,還是深怕這位寶貝兒子又想到處「趴趴走」惹麻煩,所以緊跟著一起來。

     反正我們都很高興這趟的太平山之旅。

     他的父親是一位很慈祥和藹的長者,更富有親和力。當時宜蘭當地有三位高階長官陪伴他也一同前往。

     記得專車經過棲蘭山莊曾停下歇腳。

     棲蘭山莊原為蔣介石的行館,當蔣介石方過世後,蔣經國曾於該山莊住了幾宿,並且曾寫下對其父親懷念的文章,也成了當年參加救國團活動學生必須研習的讀物。

     第一次進入總統行館,在戒嚴年代著實充滿了好奇。

     坐在陽台據說是蔣介石曾坐過的椅子上,面向對面兩山環抱的溪流,官邸人員說此地風景據聞有點兒像浙江奉化,所以蔣介石有時會到此地思鄉。

     到處在中國大江南北跑跳的我,每個月必定出訪浙江,但是再怎麼安排我卻一直沒去奉化瞧瞧,從小一直如影隨行的印象,竟也讓我提不起想去看看魚兒逆水遊神話的衝動。

     話說一行人到了土場,也就是太平山的起點,也是運木鐵道所謂「碰碰車」的起點。

     由於特殊的身份,所以我們可以坐上原為運木的碰碰車一路上山,當從一個山頭要跨過另一個山頭時,我們也都是平生第一次坐上「流籠」

     所謂「流籠」,現在的人稱為「空中纜車」

     當然我們所乘的「纜車」,是集簡陋又危險的產物,照規定我們是不能搭乘的。

     由於流籠的便利,所以在黃昏時分,我們一行人已落腳太平山的「太子賓館」。

     被稱謂為太子賓館,當然是有歷史的,據聞又是日治時期日本昭和太子時期曾到此處一遊。

     我們戲稱,這趟行也真可謂是總統天皇級的行程。

     當晚就夜宿這棟由檜木搭建的和式太子賓館。

     晚宴當然是杯酒同碰,煙酒同吹,我們的伯父也是酒中好手,豪情爽氣絕不輸我們的沈公。

     同行的高階長官在酒中吐出真情說,當年他們與伯父都還年輕一起在南京唸書時,每遇周末假日,同學們都離校狂野或泡妞,獨獨伯父留在宿舍讀書不外出,所以才一路過關斬將,造就了今日的地位,過去的同學反都成了他的下屬,所以這位長官告訴我們這群小伙子說,假日不要貪玩,要多唸書。

     我現在在說三十年前的故事,故事裡的人物也在話說離當時三十年前的故事。

     光陰真的是飛快。

     他離我們到另一個世界也已近二十年了。他的父親也已往生多年,想著也真讓人噓唏。

     他自稱「雲和癮士」,因為他就住在雲和街。

     相信沒去過他家的同學應該不多

     記得他家的馬桶嗎?上端貼著,「不管你是誰,用完後,請掀起馬桶蓋」。可見他家的「人潮多洶湧」。

     我曾提著007手提箱到他家。

     007手提箱裡面裝著的不是經濟學教科書。

      裝的是限制級影片與必備放映機器。

      片子還是整捲大盤帶子,當時有如此配備與軟體,已算是相當先進。

      當時也真大膽,大家選擇到最「安全」的地方---雲和公館。

      伯父母都不在,他老妹也不在家。

       一票人就如此浩浩蕩蕩開到雲和公館一起「興奮」「同樂」。

      看完「長片」,當然很晚了,一部份同學趕回去,還有一部份就地留宿客廳。

      隔日東方既白時,他老妹開門回家,穿過客廳時,還必須墊著腳跟,在同學各身軀間遊走,小心翼翼地就怕踩醒一群同學們。

      回首這段往事,相信一些老男同窗們應有深刻印象。

      這段時日媒體都在炒陳瑋倫的車禍不幸,同時也讓我回憶起過去對他的一二往事。

      春朝一去花亂飛,又是佳節人不歸。

       一位有情有義的山東「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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