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清境● 嶺仙山莊－修羅居

再忙，也要到山上走走

阿正的家是位於台中市興進路新的大廈，阿正說已經住了三年。

阿正不僅買新房，又為了未來的小孫子添了新款的休旅車，顯然阿正這幾年並沒有被金融海嘯擊倒，反而跑到鳥不生蛋的孟加拉開工廠，真的發了。

這部豐田休旅車，就載了我們五位上山。

圖一:阿正新車

從國道三號接國道六號，由埔里就直接上山，都沒受到市區紅綠燈所影響。

清境嶺仙山莊的阿塗嫂還是很熱誠。

開了三個房間，天空就已經有了雨意。

陣陣煙雨飄雲霧，有時聚集，有時散去，一下昏暗，一下明朗，望向遠山，也忘卻工作的煩雜，無論喜悅或困窘，都是到山上的理由。「故人相聚嶺仙樓，煙雨十月上清境，孤山遠影深深盡，唯見奇萊天際流。」

圖二:煙雨十月上清境

我經常要求幹部凡事要見樹又見林，只有到了山上才能自然體會，不過清境說山已非山，一大片逐山腰而蓋的山莊，一棟比一棟奢華，但是一棟比一棟危險。

我呼叫八卦山腳下的大爬周過來，他用很多理由，不來就是不來。「青山欲共高人語，聯翩萬馬來無數，煙雨卻低回，望來終不來」

大爬說，幾天前他才上山與雕刻大師朱銘聊天。

晚間開了一瓶阿海的金門高梁全喝完，山莊莊主阿塗仔喝不慣白酒，拿了一瓶威士忌。

邊喝邊唱，始勁的唱…

用紅酒漱口，用歌聲銷醉。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今年的生日，巧得是農曆與國曆生日同一天。

原本計劃邀請老友一道在餐館填牙縫，並且趁機會到處會會老朋友，不過老妻建議不如到山上走走，同時阿正、阿海也依程序報請「家後」核准在前，於是有了這一趟的清境行。

能相見的老友是一種歡喜，也是一種福氣，「日日泉水頭，常憶同攜手。攜手本同心，复歎忽分襟。相憶今如此，相思深不深？」(註:王維)，這次從中國蘇州回鄉，就想到應該偷個閒找老友聊敘一番，我也想到日後無論有事沒事，有空沒空老兄弟們想湊合就湊合一起，這也是善待自己的一種方式。

「我年一何長，鬢髮日已白。俯仰天地間，能為幾時客？惆悵故山雲，俳徊空日夕。何事與時人，東城复南陌。」

老友、老伴、老酒、老茶、老書、老歌、老趣…，有人說，老年就像歷史要一頁一頁的翻，輕輕的問候與三五友朋好酒清茶話家常，就是一種享受。

圖三:阿正伉儷合唱曲

清境之夜，酒歌同飲唱，人生難得幾回醉，同時盡情歡唱也唱出心中的「回憶」。

「春朝一去花亂飛，又是佳節人不歸，記得當年楊柳青，長征別離時，連珠淚和鍼黹繡征衣，繡出同心花一朵，忘了問歸期。思歸期，憶歸期，往事多少盡在春閨夢裡，往事多少，往事多少在春閨夢裡，幾度花飛楊柳青，征人何時歸？」

鬢髮已白的時分，唱出年少時刻的花蓮舞曲，阿正說，他現在還在宗教合唱團繼續洗滌人心，但是我卻在昆山、上海的KTV唱出出外人酒後的心聲。

圖四:阿正與阿海樂在歌中

圖五:酒足後的阿海歌唱

圖六:兩位夫人合唱曲

03年12月1日，同樣的三個家庭，同樣在清境，也過了七個年頭，當年我們三人飲酒之後，在酒酣之餘，阿海與阿正分居藍綠大抬槓，酒意加互嗆，也引起鄰房的不滿，如今藍綠仍在困鬥，但變色藍綠於我何有哉？還是只有燒酒瞭解我們將近耳順之年的人，「進酒君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註:李白)

老朋友也是老同學，就是有一堆談不完的話，從到達山莊開了房間之後，我們就擠在洋台上，看風、看雲、看雨、看著話，隔天到了瑞士公園也是講不完的話題。

圖七:閒聊中的阿正

圖八:阿正嫂與老妻

圖九:陽台上閒聊

很人工化的瑞士公園，但是與高山陪襯，還顯得一些自然，同時池中的鴉群與鴛鴦同遊，在森林當中也有一番風味。沿著步道，我們邊談話邊拍照，環繞人工湖泊走了圈。

圖十:三位「老」同學，背景為瑞士花園

下山時，老妻又暈車了。

大爬仔周就在八卦山下黑公雞餐廳等著。

圖十一:八卦山下黑公雞

巧的是阿海是大爬周在馬祖服預官役的同袍，而阿正是大爬在成功嶺受新兵訓時同連隊。

第二次造訪黑公雞葉老板的檜木屋參觀。

葉老板仍舊熱情，大爬仔周與葉老板的交情，竟然是建立在書法上。

圖12:葉老板的檜木屋右起:葉老板/大爬周

圖13:我們合影’可惜少了張嫂與周嫂

大爬仔周的書法風騷於兩岸，彰化市區大街小巷的大小餐館，佈滿大爬周充滿「酒味」的書法，尤其與馬英九先生的字畫在肉圓店內並排展示，更顯示出田庄人與高幹子弟練字過程的差異，一個是在海灘為紙，樹枝為筆，一個是在書房文房四寶，不過馬先生寫字與個性有相同的「龜毛」，反觀大爬周寫字的灑脫與肖空，明顯表現在朝大官書法的拘謹與在野閒士的田園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