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居

暖冬，靜若如此

◎陌上纖塵 

       週五了，日曆又翻過去一頁，2013已即將接近尾聲，忙忙碌碌中，日子流逝的痕跡，心緒縹緲的印記，借文字為憑的欣欣然乘物以遊心。

幾多個懶惰的午時，給自己倒上一杯清茶，讓呼吸暫且停留于完美此刻，人也願意在朦朧的意境中一動不動，耳邊一曲舊舊的歌，心便在似有還無的旋律中靜靜的擱淺，時間終於也會在默默的觀望中滴答的流逝，自己也就有了足夠的理由淡漠掉所有和情緒有關的浮躁。

太多時候都躲在網裡，一些個群裡整天嘰嘰喳喳的，也懶得摻和，也許是自己心態不對，總覺得大家都很無聊，甚至討厭一些言語。我喜歡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做事、聽歌、品文，安逸就好。

有哲言說：生活本身就是一部部自導自演戲劇，是不管別人懂得與否的藝術而已。於是，大大小小的故事湊成了的人生，相同主角的喜劇劇情輪番在人生舞臺上演時，失去的獲得的，美好的醜陋的，憂傷的快樂的，一幕幕終究過往。一個個重重疊疊的片段，或者一個個層層迭迭的影子，總是會由最初的清晰慢慢模糊成黑黑的底片，慢慢的就廢舊成什麼的一張白紙。看不清了，記不住了，心便有了患得患失的恐懼，想著去回憶想著去捉住發現一切皆是徒勞時，更是倍感疲憊，人也就在經歷，懷念，遺忘中不斷蛻變，獨角戲也在自說自話中漸漸變得毫無生趣可言。

歲月的歷練，季節的變幻，人應該學乖了一些，學會了在潛意識裡把心底某一些東西或者某一個人完全完美化，隔離成最佳的鏡頭開始慢慢倒放，神聖的信仰感便一遍遍在重溫中悄悄滋生，只可惜，這樣的賣乖讓人輕而易舉的產生幻想，這樣虛擬了的東西載入在現實，讓有著無與倫比的唯美吞噬了判斷能力，人也就陷於一種怪圈，掙扎矛盾種種形成了一個兩面的人生，偶爾困惑，然而無濟於事，放任特定的格局囚錮著自己的人生，以及情緒，以及文字。這樣的壟斷了的人生有點傻冒，這樣武斷了的人生也自是了無生氣。

關在屋子裡忙了很多天，幾乎與外界隔絕了。也沒有人在這時候記起和問候過我，而我在這獨自清靜的當兒卻想起了很多人。慨歎唏噓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好，最初的約定與心動皆是純真的情感，笨拙而勇敢的表達，無所畏懼的信誓旦旦，崇尚完美的簡單。人也往往停留在最初的完美中久久不能忘卻。

當有一天突然發現，在歲月的流逝歷練中人的本性使然的更改。所有一切的原來就不如想像中的美麗，虛偽的問候，間或虛偽的訴苦，間或虛偽的炫耀，讓人在相信自嘲中釋然 。時間未能改變的東西，竟然在三言兩語中便讓斑駁了經年的溝溝渠渠一下填平成一片什麼也沒有的荒原，茫茫然，看不見前方，也終究望不見了曾經。於是，突然無助了，當一直的信仰和一直的禁錮瓦解了的時候，心裡的惶惶然，和著連續的空洞感，折騰了許久也未曾找到所以然的忐忑，原來一個人總是要有所念想有所牽掛的，若是連這樣可憐的自欺欺人也失去了，竟然不知道如何才算人生，怎樣才是日子。

想想很長很長的日子，做的事情有三，一是安靜地做事，二是放任思緒做夢，三是像現在這樣敲敲文字。

曾幾何時，人也會疲憊得連做夢也成了最譏諷自己的事情，不論是年齡還是心態，終究遠離了有夢的時機，那麼，唯獨知道的，就是溫溫曾經做過夢了，夢裡回到了那個什麼也不用顧慮的少年時代，踩著單車像孩子一樣肆無忌憚的開懷大笑，夢到收到那一根小小的十字架項鍊紅著臉的羞澀，夢到了那些個傻傻的書寫信件一天一封或者兩封的日子……

或許人心老矣。所以，能夠做的夢就是在記憶裡面清晰了某個斷開了的情節或者某個模糊了的影子了，都說年少不諳世事，不會衡量得失，不用衡量利益，卻很能夠很早熟的去理解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應該怎樣給予一份完美於今後的人生，又能夠理智冷靜的放棄掉本來預備一生珍惜的東西，而且的確是珍惜了半輩子的東西。又似可歎也是可笑，而年齡面前，誰又能夠分辨得了成熟與幼稚，誰又能夠否認年輕總是比成人更加勇敢率真？！

靜看人生，用看客的眼光打量自己，打量別人，不在意是否已經年華不再，不在乎心情是否還如同最初的晶瑩剔透，更不挑剔文字是否有著一定的意義。

唯，靜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