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遊虎頭
~~遊虎頭山公園及桃園神社
陰錯陽差,我開車闖進了桃園虎頭山腳下長長系列的流動市集,加上兩旁人群不斷,車頭無法迴轉,只有持續往山上去。
綿延幾百米的山路,宛如白天的「夜市」,有路邊小吃、有賣蔬果的、有賣DVD的、有賣配飾的…,真的是族繁不及備載,在山邊能見到如此多的流動攤販聚集,也算是大開眼界。
綿延數百米而上的流動市集。
我跟著前車慢速地前進,也不知道此山路通往何處,只得一邊閃避兩旁人潮,一邊穿梭狹窄的車道並蜿蜒而上,頂上看到了祭祀關公的三聖宮。
虎頭山上奉祀關公的『三聖宮』。
虎頭山上下都是人潮,僅251米的生態公園不僅滿是翠綠山林,且步道交錯,確實很適合踏青健行,山腳下孔廟旁的兒童嬉戲區及家庭烤肉區也很熱鬧,不少外籍男女勞工也聚集烤肉嬉鬧。
虎頭山公園古樹參天,綠意盎然,步道交錯。
不時有飄零的桐花,如五月雪。
步道旁,不知名的野生蘭。
我與妻也依山路登上了虎頭山公園,沿途林中可見夾雜著的桐花,不時的有五月雪飄下,煞為驚喜,我們趨步逛了流動市集,買了些零食蔬果,也到三聖宮祝禱,走累了便到「經國梅園」樹下聽年輕的街頭藝人歌唱婉轉的情歌,最後到環保公園俯瞰大桃園市區,心曠神怡耶!
梅園與桐花。
走累了,樹陰下與老狗一同欣賞街頭藝人唱情歌。
我原本與妻是專程要到桃園神社參訪,卻意外地走了一大圈虎頭山,記得09年九月曾由老同學鄭少爺帶領著逛了神社及鄰近景點,留下我很深刻的印象。
日治時期的桃園日本神社建於1938年,至今將近八十年,這裡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地方,卻也是戰前日本帝國唯一海外保存最完整的神社建築,但諷刺的是當年祭祀日本神道教的神靈反到今天卻成了反清、抗日的靈位所在,神人易位,相信殿前的老銅馬會時空錯亂。
不巧今日到訪神社,卻因殿內整修,以致中門外工地圍籬封閉而無法入內,頗為遺憾,五年前曾見過本殿幽暗的小閣樓,是具日本神道教特色的敬畏與莫測,我去過幾次日本國內的神道廟內的主神位莫不如此,昏昏暗暗,雖以禮敬之心,但卻難以一窺究竟所膜拜的神明,不若台灣十方諸神的光明正大與佛祖的莊嚴法相。
殿內整修中,預計八月八日完工。右為仿唐式社務所。
因整修無法入內,唯引用網路圖片。
鄰近市區,完整的神社大木建構及靜謐的庭園,從石階拾級而上,參道、石燈籠、手水舍、鳥居、唐式社務所及三間日式舊宿舍,有十足質樸日本風,與隔鄰人車雜沓的虎頭山腳下形成非常強烈對比,也可以說是沉澱思慮與人潮鼎沸的對比;在園內美美的仿唐肅穆的氛圍,也見到幾組cosplay到此外拍。
靜謐的庭園,參道、鳥居(如同台灣廟宇的牌坊;是神域範圍出入口)、石燈籠(也稱獻燈,多由氏民獻納,並於夜間點燈,安置於參道兩側,呈對稱排列,現存大型兩座、小型四座)。惟日本傳統鳥居應呈現『井』字形,顯然桃園神社鳥居被加工過,兩根橫梁,已被拆除上梁,呈現『雙十』字形。
水手舍。僅是古蹟展示,不能使用。
入口的右側有三棟日式舊宿舍,不少攝影愛好者到此外拍。
我坐在樹蔭下,想著當年我大舅在日治時代被徵召為日本大東亞共榮圈作戰而在緬甸歸於失蹤,當年數萬名不知為何而戰卻戰歿、病死及失蹤的台灣日本兵魂魄於異域無法回歸家園,可悲那個不幸年代的台灣人孤魂更因歷史遽變的捉弄,更無法規格性地在故鄉安靈祭祀,卻遠渡重洋飄進日本「靖國神社」,殿前的那匹老銅馬不知因何而站立近八十年,是否在等待當年無法回家的台灣人孤魂能夠借住到這座所謂的神社?或謂「台灣魂」祠堂內安靈?以獲取些微的慰藉。
穿著日軍服的大舅出征前與當時還是醫學院學生的大表舅合影。
歷史不能遺忘,遺忘就會再重演,台灣是一個最沒有歷史感的地方,四百年來歷經五個政權,有一作者曾引用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維瑟爾最著名的一段話,「我們不但要記住美好的恩賜,也要記住那邪惡的、令我們受苦的東西;忘記就是遺棄記憶、出賣記憶、出賣歷史」;中國文壇大師巴金也曾說過,「只有牢牢記住文革的人,才能制止文革重演;唯有不忘過去,才能做未來的主人」。
從神社回程,路過桃園環保公園,在原是垃圾掩埋場,卻孕育重生了一座太陽能與風力發電的公園,相同的物件若能轉換成人文情節,也就是回顧過去不愉快的歷史中,我很期待台灣的政治人物能有寬容的歷史史觀與心胸,孕育重生一個對台灣日本兵公理的詮釋與評價。
垃圾變黃金的環保公園。名為『孕育』的石雕作品,說明土地重生的意義。
環保公園西南方可以俯視桃園市區,再遠可以看到藍色的台灣海峽,黃昏時,西望落日,景色優美。
從環保公園向西北方可以觀賞桃園機場的班機起降,圖示為上海航空飛離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