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心情● 仙角七號之行(下)－修羅居

仙角七號之行 (下)

五、仙角七號

七日，離開高鐵烏日站，大爬仔導引我們到彰化八卦山腳下的「黑公雞山產店」吃午餐。

在這山谷窪地內有不少家的土雞城，大爬仔則與黑公雞老板熟識，我們也注意到了該店迎賓牆上的大爬字一款「大江東去」大字貫穿整個牆面，別具黑骨雞風味，大爬仔似乎特別喜歡這首詞句，過去大爬也曾送過我「念奴嬌」，在艋舺的海產店牆上也見過大爬所題的「壺中天」，我推測清境上的「嶺仙山莊」牆上鐵定有其母舅的「酹江月」…

大爬字爬滿牆

「茶、好茶、泡好茶」，「坐、請坐、請上坐」，黑公雞的主人很好客，且與大爬仔交好，所以安排我們入他宅門探訪媒體曾訪問過他的檜木屋，他很熱誠，也很年輕，但他招待我們不是「茶」，而是「黑咖啡」。

整個屋子都是檜木香，此與方才的「粉油粉膩」的土雞肉，似乎搭不上邊，不過葉老板卻做到了雅俗共榮。佛教徒說雞肉吃多了，身上會有雞味，但是我們這位老兄卻是一身唐裝，或許明心見性之間或有其方便門。

談到雞，我們真正的前大園雞王--元仔鋒，在午宴中，並沒對土雞的風味表達意見，或許是口感一般般吧，三十年前我們曾多次造訪大園十萬隻的王氏雞場，大爬曾批文說:「第一道菜是桶子雞，第二道是鹽水雞，第三道是栗子燒雞，第四道是白斬雞，第五道是麻油雞，…最後一道是馬殺雞，外加歪頭、落翅仔免費奉送。」

可惜，由於飼料成本一直居高，所以，元仔鋒說，王老爸早已將雞場收掉了，阿彌陀佛。

元仔鋒一直在陽明海運，三十多年來，從會計轉換跑道到資訊室，並且躍升為最高主管，陽明海運近日股價雖從七元多落底上揚到十元票面以上，惟尚落後長榮一段距離，似乎比較委曲些，元仔鋒說他也虧大了。

從學生時代到年過半百，阿鋒一直保持其赤子之心，待人且謙沖為懷，同時更保持其一貫的標準身材，這次旅行，我並注意到了元仔鋒的飯量已大不如前了，當年學生餐廳一餐四碗飯(註:飯用壓的)的紀錄仍高掛在班上，元仔鋒又說他老婆預計自教職退休，這樣也好，有老婆大人的全日照料，元仔鋒「太超過」的豐潤身子指日可待矣。

七日晚，元仔鋒也沒多喝酒，雖然來者不拒，不過阿輝仔倒已開始掛上免戰牌，長期來沈公口中的「酒中豪傑」，顯然人生所分配的「燒酒額度」已到臨界點，所以臭屁仔輝沒有煙與酒的同吹，一晚也不多話。

雖然大爬仔在餐前說「痛飲三百杯，一覺到天明」，不過大爬仔並沒向大伙兒們一個個「將進酒」，沒事就拿起麥克風唱起他舊日的懷念，他懷念過去的歲月，懷念過去的感情，更懷念早年放在心中的單相思…

梅花三弄，愛在心裡口難開

訂婚，是人生大事，相信每位同學都還很清楚記得當年興奮之情，不過大爬仔笑說，當年他沒有參加訂婚儀式，而且還正常上下班，只不過是當返家時，母親很高興地告訴他說:「兒子呀！你今天已經訂完婚了。」

大爬仔周回想說，他與當前的周夫人第一次約會的地點在「新公園」，但不在新公園大榕樹下聊天，而是在公園旁的台大醫院。

就這樣，大爬仔周與周夫人在雙方父母決定下，半推半就「送做堆」結成連理。

沒有浪漫的情懷，所以大爬周一直忘不了當年的種種相思與感情債，一位工廠女同事、一位女護士、一位女老師…當喝了兩口金門高梁後，他更爆料當年他心儀班上兩位女同學已久…，只不過從鄉下來的小伙子沒有膽量去表達，只好放在心上三十多年來隨風飄逝，宛如梅花三弄，一弄斷人腸，二弄費思量，三弄風波起，雲煙深處水茫茫…

事實上，周夫人也來自本校食品營養系，我曾看過她到本班找過女同學，聽說她們是住同一女生宿舍，之前我曾問過美雪同學，不過她卻已不復記憶，周夫人也來自上市企業弘裕紡織的千金，由於紡織業不景氣，以致於該企業股價也跌落每股三元有餘(註:此為2008.11月行情，2015.07.24收盤8.94元)，不過該企業淨值仍有13.87元(註:2015年第一季)，當年大爬周的岳父曾大手筆給大爬周夫婦鉅額股票，因此大爬周早可以「安養天年」，不過大爬周說他還要在台電再幹十年，坐在他對面的工作伙伴說，大爬周經常一個人呆坐著很久，只看著他的手不停的在白紙上隨意亂畫，不知道在寫些什麼，然後不滿意時，就揉掉，再換一張再塗…難道他是幫班上每位同學寫對聯？

大爬仔在台電的人緣很好，他的同事說大爬周憨憨的「真趣味」，這次也託他的好人緣，我們也造訪了亞洲最大的水力抽蓄廠--水里明潭抽蓄發電廠。

我第一次到水里，一個位於集集與日月潭間，依傍濁水溪上游的山城，聽聞濁水溪水流有兩顆「麒麟眼」，佇立在橋下的溪流中，傳說中，這兩顆百年來在滾滾溪流中屹立不搖的巨石係麒麟的眼睛；相傳在清末嘉慶君遊台灣時，乘坐麒麟飛躍濁水溪上空，不幸被據台之日本軍砲轟，於是麒麟眼被炸落跌入溪中，這個傳說一直流傳至今。可惜我們抵達水里過晚，沒有時間去看看。

明潭發電廠前，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二坪冰棒店，它們是由電廠福委會所經營，一隻冰棒才六塊錢，各種口味都有，大伙兒們每個人都吃上兩隻以上。